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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勃朗,荷兰画家


伦勃朗

伦勃朗·马尔曼松·里因(Rembrandt Harmenszoon van Rijn )(1606年7月15日 - 1669年10月4日),荷兰17世纪的一位现实主义绘画巨匠。伦勃朗是以妻子为模特儿绘制出不朽之作的一位画家。不过,不能与鲁本斯显赫豪华的一生相比,伦勃朗只能说是半生富足,半生潦倒。在作品数量上他不能与鲁本斯的工场生产的3000幅甚至更多的数字相比,但传世之油画也达600幅之多。而且,由于后世对他的价值的再认识,其名声日显而赝品陡增,以至出现“伦勃朗一生画了600幅油画,其中有3000幅在美国”的笑话,同样给考证留下了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1968年在伦勃朗逝世300周年纪念的时候,荷兰的6位专家以包括当时最新的技术等诸多手段对散布在全世界的原来认定的600幅真迹再次进行鉴定的时候,得出的结论是只有350幅靠得祝最后,与鲁本斯相同,他也先后结婚两次,妻子同样都给艺术家带来丰富的美感和直接作为模特儿而留在画家的杰作中。
生平事迹
伦勃朗1606年出生于荷兰的文化名城莱顿的一个磨坊主家庭,家境贫寒。先在莱顿大学读书,同年即转而学画,先后从两位在意大利学过画的画家习艺。1625年开始独立创作,主要是肖像画,并很快出了名。1631年迁居经济中心阿姆斯特丹,次年以《杜普教授的解剖学课》一画而誉满艺坛。1634年,他和一个富商的孤女莎士基亚结了婚。她带来的陪嫁钱使这位贫穷的画家沾了光,并且还使他从此能出入城里的名门望族之家。他们开始了美满欢乐的家庭生活。这段时间,伦勃朗画了许多莎士基亚的肖像,也许这正是表达画家对这位特殊的模特儿的谢礼!这些作品中,有微笑的莎士基亚,有穿戴华丽的莎士基亚以及裸体作品《达娜厄》等。更典型的是,还有一幅《画家和他的妻子》,画面上伦勃朗佩着剑,有如一位骑士,并在举杯祝酒,而莎士基亚则坐在他的膝上,回首凝视,明显地表达了一种家庭的和睦与欢乐。 他的一生留下了500多幅油画,把荷兰的肖像画、历史画和风景画发展到了极至,为油画的发展作出了极大的贡献。他的主要作品还有《花神》、《浪子回头》、《100荷币版画》、《浴女》等。
据说当年伦勃朗在阿姆斯特丹的故居现已是一个重要文物景点,供人参观。虽然没有鲁本斯的豪华,但也是在闹市区中的一幢小楼。室内按历史的原貌陈列,窄小的楼梯、昏暗的内室,以及餐厅中那极其粗笨的木头桌子等都很有当年的情调,给人以深刻的印象。尤其是那小小的窗子射进的光束,那仿制的蜡烛放出微弱的光芒,似乎就是出现伦勃朗画中那种在大片晦暗中突出局部受光处的特写效果。 可惜好景不长,伦勃朗没有鲁本斯青云直上的运气。一幅《夜巡》触犯了豪门富户致使其订货猛跌,经济境况急转直下。祸不单行,就在这一年,与画家生活8年的莎士基亚去世了,他的生活每况愈下,甚至面临破产。10年后,画家与他原来的仆人亨德里克结合,她成了他的第二个妻子。不料这又以婚姻的“不合法”而受到教会的审问和处分。不久,他又被宣告为无力偿还债务的人,致使房产及所有珍藏的艺术品被没收拍卖。破产后的伦勃朗,只能以一个由他妻子和儿子出面经营的美术公司里的雇员身份生活其中。不过,厄运并没有摧毁这位大师的意志,他的艺术反倒在这逆境中达到了最高的境界。
伦勃朗最有名的是《夜巡》。这是一幅无价的珍品《夜巡》,但却也因为这副画,使得伦勃朗陷入了一个窘迫的境地。
17世纪的荷兰,是一个绘画风潮泛滥的时代,但当时的绘画主要是为市井各种阶层做肖像画,故雇主的满意与否是一个画家能否成功的关键。这个时候,荷兰有一个成功的画家伦勃朗。伦勃朗早年得志,当时他的画在荷兰十分的受欢迎,故而生活十分优越。伦勃朗的妻子是一个没落贵族的女儿,为了维持家庭的体面,伦勃朗购买了一幢很大的房子,也供给着妻子几个兄弟无度的挥霍。
1642年,班宁柯克连长和手下1民兵16个人每人出了100盾请伦勃朗画一幅集体像。伦勃朗没有像当时流行的那样把16个人都摆放在宴会桌前,画出一幅呆板的画像,而是自己设计了一个场景,仿佛16个人接到了出巡的命令,各自不同的在做着准备。这幅画采用强烈的明暗对比画法,用光线塑造形体,画面层次丰富,富有戏剧性。从任何地方来看,都是一幅绝对的杰作。但是,粗俗的民兵们不干了,大家都是出了100盾,为什么有人在画中那么明显,而自己却要隐身在后面。民兵们要求画家重新画一幅肖像。可是出于一个画家的艺术感出于坚持自己的艺术主张和创作方法,伦勃朗坚持不重新画一幅。这件事情闹的整个阿姆斯特丹沸沸扬扬,打这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找伦勃朗来画集体肖像了,而在这个艰苦的过程中,伦勃朗的妻子为他生下一个儿子后,去世了。伦勃朗是一个为了绘画可以不顾一切的人,当他走进画室,也许就连着几个星期对外界不闻不问完全投入到了绘画中去,为了照顾自己的儿子,伦请了一个没有什么文化的年轻村妇来做保姆,后来又和她生了一个孩子。这下子整个阿姆斯特丹都兴奋了,他们认为这是一个丑闻,这是一种通奸,整个小市民阶层陷入了一个有机会对高贵的灵魂泼脏水而兴奋的境地,每个人都在看好戏,每个人都在对画家进行嘲笑,而加尔文教派的牧师也开始谴责那个村妇,这下一场更猛烈的风暴爆发了。再也没有人上门请伦勃朗来作画了,只有各种债主开始上门讨债。伦勃朗的生活从此陷入了困顿之中。伦勃朗晚年生活困难,家产被拍卖,油画作品买主不多,只有宗教题材的蚀刻版画还有人订制。其中一幅取名《100荷币版画》的作品,就是依其售价而定名的。一个高贵的灵魂就此沉沦,荷兰画派自此也开始没落
那幅《夜巡》被民兵们带回去之后,因为太大无法挂在门厅里面就自行把周遍裁掉,使得整幅画丧失了原有的平衡。而挂这幅画的大厅是烧泥炭明火取暖的,泥炭的灰在画上落了厚厚一层煤灰,使得整幅画色彩变得黯淡,以至于18世纪的时候人们认为这个原本是白天的场景是在夜晚进行的,从而给他取名《夜巡》。现在这幅画在阿姆斯特丹国立博物馆有着自己独立的房间。
电影《伦勃朗》
名称:伦勃朗
年代:2003
地区:英国 / 丹麦 (更多...)
片长:109 分钟
导演:Jannik Johansen
编剧:Anders Thomas Jensen / Jannik Johansen
类型:动作 / 喜剧 / 犯罪
色彩:彩色
IMDB评分: 6.8/622票
评级: 澳大利亚:MA / 丹麦:11 / 德国:12

剧情简介

三代为贼的主角,伙同其儿子,以及好友,外甥,四人作盗画。没想到偷错画,更没想到所偷的画乃是伦勃朗名作,非常名贵。这引得警方全力缉捕,也引得黑社会头子想要夺取名画。偷来的名画引来一连串的苦恼……
描写伦勃朗的文章
关于伦勃朗的沉沦(文章)

我用最细腻的笔触,去勾勒每一寸发丝,仿佛看见轻舞飞扬;我用最生动的色彩,去描绘每一双眼眸,映出内心的玲珑;我用最真实的明暗,去表现每一束光泽,展现它们不凡的轨迹;我用最绝妙的想象,去塑造每一种神情,一颦一笑都栩栩如生。
我肆意宣泄着自己的才情,把握着手中的生花妙笔。
我要倾尽全力,去开创一个新的纪元。
所以我深深沉醉在这幅画的创作上,废食忘寝。尽管在阿姆斯特丹这广阔的天地中我拥有自己的一隅,但我渴望又一次的高峰。我要让每一双曾经投来赞许目光的眼睛得到更美的滋润。为之闪射异样的光芒;我要让每一处曾经传颂我技艺的街市,为之爆发空前的赞叹。
我相信这一切都不难,因为我是伦勃朗。
那是我望着镜子们看见的一张年轻而自信的脸。
那是一个凭着绝无仅有的能力从社会底层走来的贫民。

荷兰小城,蕴藏着灰色的记忆,金色的记忆。
在那里,我饱尝世事艰辛。曾经噩梦般的贫困,让一颗孜孜不倦的心无奈地卸下美好的梦想,几近沦于平庸。那段记忆如此沉重,浸染的是歧视,是不公,是在噩梦中挣扎的血泪——在“贵族”的鄙夷中挣扎,在深宅大院厌恶的目光中挣扎,在希望一次次化为泡影的失落和痛苦中挣扎。是凭着生命的最后一星红光,从阴暗严寒的角落中站起,步入无人的美丽长廊。
那份美丽的内涵让我如痴如醉。不觉中发现黎明正在结束黑暗的梦魇。一夜之间,全城的人都在谈论一个年轻有为的画家,为他精湛的技艺深深折服。简陋的作坊,因为高雅的艺术而流光溢彩,将夺目的光芒射向小城的每一个角落。门庭若市,喷啧称赞,让我沉浸于惊喜之中,然后平静,然后思索。
这里毕竟只是名不见经传的一座小城,它承受不住我的梦想,我的漫漫长路,只有将它铺在悠远的文化艺术上,才能飞越出美丽弧线。
年轻的我毅然走上出城的大道,带着憧憬和自信的骄傲。身后,小城的居民在细数着失望与希望。
这条大道,通向一座每天都在上演奇迹的梦幻之都。
阿姆斯特丹,你是否看见一个青年正走在你延展的道路上,将向你索要梦想中的一切,你有如此慷慨么?

我成功了。
在这座人才济济的城市里,我用双手开创出一席之地。再高傲的贵族,也在一幅幅旷世杰作前把赞美溢于言表。当初的我不过是小城中衣食无着的一介贫民,如今却自由出入上流社会,享受着贵族们无与伦比的美誉。
每个人都以为我很知足,而我却自知还有偌大的一片空白,巅峰依然遥不可及,我所处的不过是一个超于常人的境界。
仅仅超于常人而已。
我怎么能满足?心中有太多的色彩尚未从笔下流泻,有太多的画纸在等待。就此止步,历史上会多一个平庸而自负的画匠,少一个天才自励的画家。
所以我默默地探索,推开高层社会中乏味的交际应酬,开拓前人从未走过的路,刺目的辉煌已经不远。

因为我手中这幅画即将完稿。
这幅画洋溢着我的热情,奔泻着我的才华,每一个形象都足以让所有人赞叹,他们的组合更升华出一种无与伦比的境界。
我抑制内心的激动,停住握着画笔的手微微颤抖,完成最后一笔。
这时城市的教堂响起钟声,一群鸽子从窗边掠过,飞入那被夕阳浸红的黄昏。冥冥中,钟声亦化为的赞叹,来自上帝的赞叹。尽管他的艺术天堂中已经接纳了达·芬奇,接纳了拉斐尔,接纳了米开朗基罗,但他依然为此赞叹。
这幅画,我名之为《夜巡》。
唯一的缺憾是,这幅画是被人订制的,我无法为自己保留这样一幅开天辟地的画。

次日清晨,我便派人到阿姆斯特丹民兵总部,通知他们来取画。
来的是他们的领队班宁·柯克,一个故弄风雅的莽汉。我强忍心中的不快,将他领进了画室。
他眯着眼,看了半晌,终于丢过来一句:“是这幅吗?”
我点点头。
他的脸立刻罩上一层阴影,继续瞟了一眼,便疾步走到我面前,冷冷地质问:“伦勃朗先生,你怎么能用如此低劣之作来敷衍我们!”
低劣!两个字震得双耳嗡嗡作响,连头脑都似乎陷入混沌。
光明和黑暗也交错混杂,善恶美丑在这里全然分辨不出。
这样的混沌扭曲了眼前这个人,让他更为狰狞。我从喉咙里爆出一个字眼:“滚!”
他显然被我激怒了,手已握在腰间的刀柄上。但长时间的对峙之后,他还是愤愤然摔门而去,夹杂着一堆含糊的脏话。
去吧,该去的一切都去吧。只要一片虚空,留下我和我的油画。
我抱着它,突然放声痛苦,泪水滴在画上,画也哭了。
因为它的第二声评价是无言的痛哭,来自它的创作者。

我未曾料到,事情的发展竟然指向另一个极端。
民兵总部拒绝接受《夜巡》,并向法院提出了控告,一时间在全城闹得沸沸扬扬,不可收拾。
人们投来的目光不再带有褒扬的色彩,成为一个个不信任的问号。寻求昔日朋友的帮助,才发现那些所谓的“朋友”,是把友情当作工具的小人。
心灰意冷。
到达这四个字是一个复杂而悲情的过程,然后是一个简单而悲情的结局。
阿姆斯特丹的市民们涌向这幅画,留下嘲笑,然后扬长而去。刺耳的落井下石的声音在城市的上空此起彼伏。每个人都想用放肆的笑声来划清界线,来提高自己的虚荣。而那些平时显得颇为深刻的艺术评论家,也显然感觉不到它的艺术光辉,故作深沉地频频摇头,更加助长了人们的笑声。
既然无可挽回,就让他们安于自己的笑声中吧。
败诉后的我,受四面楚歌之煎熬。所有人都在排挤我,如同排挤一个沽名钓誉的庸人。我已麻木得不会有再多的计较,脱下贵族的华丽,重新走回那贫穷而不平凡的生活。但当初的年轻和自信,已平添几分苍老和失意。
当初满怀憧憬,现在却是一心绝望地逃避。

低矮而破旧的屋子,成了我阻挡世俗于门外的避难所。
蘸上一笔颜料,发现罐中空荡无物。
三餐不济,粗衣破服,潦倒的境遇一次次地带来沉重的打击,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一笔笔地艰难诠释着心中的美。贫穷的折磨于我已经习以为常,但我却面对家人的面容消瘦无法释怀。
因为我完全可以让他们摆脱这种困境,亲戚朋友们也一次次劝说我:只要我重画一幅,让民兵们穿着光辉的衣服,齐齐端坐于餐桌前,让他们的地位平均,让每个人的明暗大小都令本人称心如意。
我一次次地拒绝,直至自己都开始有些动遥我甚至痛恨自己为什么会对这样的作品嗤之以鼻,为什么会觉得那些线条是零乱的垃圾,为什么会觉得那些色彩是刺眼的污染,然而我也知道这是多年的潜移默化。
所以我只能龟缩在这贫穷的角落,不再跨入阿姆斯特丹的大街,原来那些张扬其间的艺术,不过是市侩的低俗,充斥其间的尽是无知而狂妄的笑声。但我不敢直面,因为其中带着太多贬低和嘲讽,编成一张无形的网将我困住,任我左突右冲却始终无法挣脱。我无法去斥责这个社会,只能归咎于蚍蜉为何会有撼树的冲动。
人生的轨迹如同一个圆,当年的我从贫穷中走出,如今必然要走回贫穷。
最让我欣慰的,是家人瘦削的脸上流露的尽是支持与鼓励。他们让我的画笔更为奔放、轻灵和自由。

当奔放变得拖沓,当轻灵变得沉重,当自由变得拘泥,我不愿去细究是什么造成了这一切,却又有些沉痛于这一切存在得如此坚定。
十年来,尽管我的画技日渐精湛,却始终要面对人们不屑的目光,他们不屑于当初被民兵们怒骂的我,被全城居民耻笑的我,也就不屑于向我的画投出一瞥,哪怕是最漫不经心的一瞥。他们执意要将我封锁,封锁在贫穷、失落与空虚的深渊里。
也许当初的我曾经预想到这种境遇,但时间漫长得让我模糊不清。十年对于岁月的飞奔不过是再短不过的一段行程,倏忽之间,十年的一切都化作一道浮光掠影;对于我,却是再长不过的一段人生,也是承载了最多悲苦的一段人生。十年前的我,意气风发地洋洋洒洒立于画布前;十年后的我,也许在麻木地吟唱旧得发黄的歌谣。我注定是已消失在历史洪流中的微渺,微渺如一粒尘埃。
但还不如尘埃。至少后者可以在阳光下快乐地飞舞出精灵般的自由,随风忘却一个地方,开始另一地方的新生。两地之间千山万水,是一切消极的灰暗都无法逾越的。而我呢?庞大的躯体只会击碎阳光的温暖,落下阴冷和黯淡。更何况,尘埃的微渺决定了它不会也不用背负任何的荣誉和耻辱,过去与未来。
上天注定我与尘埃无缘。我只能拖着阴冷黯淡的脚步,一步一步地在时间的阶梯上向下挪动。

不倦地执了一生的画笔,也终于成了一种负担。而自然却正能接下这支画笔,蘸取灰白的颜料,浸染着我的斑斑鬓角和空洞的瞳孔。
然后在一个街口,勾画出一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东西,充满无奈的绝望,空洞的呐喊。它僵硬在路边,看着人在眼前纷扰,车在眼前喧嚣,似乎有一种淡如清水的仇恨,或许它根本没有资格去仇恨。
人们在它旁边匆匆而过,投以厌恶的目光。鲜有几个善心人,随手掷出一枚硬币,在空中划过一道残酷的亮线,割裂了感情,撕碎了脸面,最后还要挑衅般地跃起,显露嘲笑的面孔。
是的,每个人都会以为这是一个乞丐。我却知道,这是我。
确实是我,我可以在一个意识间让他默然站起,离开,留下那些硬币。我不知道我想表示什么,或许只是惯性的骄傲。
但回头望去,那个拾起硬币的人,却正是我的小儿子。
这很好,他比我懂得生存。

连清晨的阳光都厌恶走进这个破旧而污浊的房间,迟迟地张开昏睡的眼帘,惺忪中,问自己:“我是谁?”
“伦勃朗,一个被阿姆斯特丹遗弃的骗子。”
得到了答复,眼前的世界也清晰起来。四周已经没有一件完整的东西,满布破洞的毯子,锈迹斑斑的铁桶,连架子也着上了憔悴的颜色,无可奈何,基本的生计都难以维持,我只能眼见它们与我一起衰老。
还是去外面走走吧,也许肚子就不会那么饿了。
离开,关门。脚步远去,门后的角落遗弃着一堆画具,蒙着厚厚的灰尘与蛛网。
走在大街上,脚步却迟疑着不知迈向何处,干脆低着头,沿着路面单调的颜色,一直走下去。抬头时,眼前是一幢似曾相识的建筑。
哦,想起来了,是我一个学生的家。
不知为什么,心血来潮,上去叩响了门。应门的仆人定不知道我肮脏的过去,一听说我是她主人的老师,马上领我进门。七弯八拐,她带我到了一扇门前,说主人正在里面作画。
我悄悄推开门,看见那个熟悉的背影。
他听见有人开门,回头看了一眼,又马上投入到创作中去。
“有事么?”不冷不热的口气。
我沉默着,只是在旁找了张椅子坐下,连目光都有些不知所措。
寂静的空气突然被他打破了。“你去帮我找一个模特,要粗野一点的,快去吧。”
我始终没有动身。“怎么了?还不快去?”
我嗫嚅着问:“我可以试试吗?”
他终于放下画笔,转过身来打量了我许久,慢慢地点点头:“你先摆个刽子手的姿势吧!,’
我兴奋极了,随手脱掉上衣,露出多毛的胸膛。
他满意地再次拿起画笔,继续作画。
这样过了很久,我保持着这个姿势不敢动弹,感觉还不错,但也有些乏味。我的眼睛已经开始游荡于这间气派的画室中,却有一眼,让我的余生又陷入痛苦的深渊。
我看见他的画框。画框里,全部笔法都是那么熟悉,我痴痴地回忆,想要搜寻到片刻的记忆。
轰然决堤,六十年的人生全部涌现出来。我看见风华正茂的我,看见忍辱负重的我,看见昏昏噩噩的我。
原来那些笔法都是在模仿早年的我,更有些模仿得很不到位。
原来我并不是人们口中的无耻之辈,而是真正的天才。
噩梦初醒,天旋地转。
而现在,我看见自己脱衣露胸像个傻瓜一样站立着。
低劣的文化环境可以不断地践踏艺术,直到让我忘记自己的身份,迷迷糊糊地沦落于闹市,求生于苍陌,却又为什么要在此时让我醒悟到自己的真相?
而眼前我的学生却仍然沉睡,正在得意洋洋地远觑近瞄、涂色抹彩,全如忘记了眼前的模特是谁。
我只能转过头去,黯然地为这一眼后悔。
学生画完了,照市场价格付给我报酬。我收下,步履蹒跚地回家。
我只有轻轻地问自己:“我是谁?”
后记
“直到伦勃朗去世的一百年,阿姆斯特丹才惊奇地发现,英国、法国、德国、俄国、波兰的一些著名画家,自称接受了伦勃朗的艺术涵养。伦勃朗?不就是那个被民兵们怒骂,被全城耻笑,像乞丐般下葬的穷画家吗?一百年过去,阿姆斯特丹的记忆模糊了”
——余秋雨《自己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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